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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幫你幹活了!”

心裏卻道,出去後,一定要找郎中將這兩顆歪牙拔了,免得他以後想笑都不敢笑,以往沒令他高興的事,老抿著嘴看不出來,看看,一遇到高興事就全露餡了!

田朵看他那藏私的小樣,噗嗤一笑道,“其實,我覺得那兩顆小虎牙長得挺好看,挺可愛地,你幹嘛怕人看見它們,多好看呀!”

“你真的覺得好看,沒騙我!”田偉琦放下捂著嘴的手雙眼亮閃閃地望著她道。

“當然,我都還想長那麽兩個小虎牙呢,可老天不知為啥就是看不上我!”田朵撅嘴嘆息一聲道。

“那我還想要一口像你這麽齊整的小白牙呢,可老天貌似太看得起我,我不要楞是給我多按兩顆!”

田偉琦搖頭晃腦地又道,“既然朵朵想要要不著,那這兩顆小歪牙,我就為朵朵你留下不拔了,本來我還想著出去後找個郎中拔了呢,你不知道,當時長出這兩個小歪牙的時候,我有多郁悶,我家那幾個兄弟的牙齒一個比一個長得周正,就我這憑白多冒出兩個小歪牙,唉,你不知道就為這兩個小歪牙,他們明著暗著可沒少奚落笑話我!”

“嗯,留著吧,好看,再說,這兩顆小牙可不是小歪牙,它們有個很氣勢也很威猛地名字叫虎牙,你看咱們編排著你打死幼虎脫胎換骨,這兩顆小虎牙不也和你相得益彰,沒準你還真是虎王轉世勇猛無敵呢,我看這兩顆小虎牙就是你的福牙,可不能輕易說拔就拔!”田朵望著那兩顆美美的小虎牙瞎謅道。

田偉琦想想也點頭附和直說對,以往只覺得看見那兩顆小歪牙就鬧心,現在經她這麽一說好像真是那麽回事,沒準這兩顆小歪牙還真是他的命中福星也說不準。

【27】酸葡萄!

更新時間2011-12-19 20:18:54 字數:2317

扔下手裏的鐵鍬,放下手裏的玉米種,田朵跑去西紅柿地和黃瓜地看了下,田偉琦的確將這兩畝地收拾地幹幹靜靜,正如他所說,青秧和竹竿也都分好各堆一旁。

她這次是真心誠意地向田偉琦豎了大拇指誇他幹得真漂亮,不僅效率高,而且質量還一級棒!

不誇他的時候,田偉琦覺得委屈,真聽到她誇他幹得好,他又為剛才那急於要表揚的邀功心態微有些不好意思,覺得一個大男人幹這麽點事就非得要讓人表揚一頓心裏才高興,這樣的行為太小家子氣,一點也不男人,反映到臉上就微微有些紅,也感覺有點燒得慌,越想越覺得沒臉。

為了不讓田朵看出來,他別過臉去輕咳了下道,“朵朵,一會兒,我是將這些青秧粉碎了還田,還是給你將這兩塊地翻了!”

田朵正蹲在青秧旁靜靜凝視著那青秧子上結的有大小指頭般粗細不同的嫩黃瓜,“這些秧子你不用管,先幫我將這兩塊地翻了,一會兒等咱們將這所有的地點上種,我自己再將這上面的小嫩黃瓜摘了!”

“這麽小的小嫩黃瓜能幹什麽,要我說還不如讓我直接給你粉碎了還田省事!”田偉琦看她沒註意他的窘態,抿唇暗松了口氣。

“別看這樣的小嫩黃瓜,做成醬黃瓜,可是一道很美味的開胃小菜!”田朵雙眼晶亮地看著那些小嫩黃瓜道。

“到你眼裏再渣的東西都是寶貝!”田偉琦輕嘟囔一聲,又道,“我去種子庫取嬐販地!”

田朵嗯了聲,伸手摘了兩根小嫩黃瓜放在嘴裏邊嚼邊走回玉米地,心裏在無限回味前世吃醬黃瓜配饅頭苦中有甜自得其樂的美好初中生活,她還記得每到周末放學回家,舍友們每每都要提醒她一句,“嗨,朵朵,下周記得多帶點醬黃瓜,咋就沒一次能撐完一周!”

“那還不都怪田阿姨腌地太好吃!朵朵,不成,你讓田阿姨腌地難吃點,我保管不僅能撐上一星期就是撐上一個月也沒問題!”

“那朵朵你就讓田阿姨腌點難吃地帶來專門給瑤瑤吃,咱們幾個都吃好吃的!”

……

同學們的笑鬧聲恍若就在耳邊聲聲回蕩不息,可人早已物是人非,熟悉的人和物早已離她遠去,唯一能帶給她回憶的恐怕也就是這穗園裏的一切,若是沒有這神奇的穗園,她真不知道再過幾十年,是不是曾經深刻在腦海裏的記憶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模糊,包括曾疼她愛她的家人和朋友。

想到她有可能將他們遺忘,田朵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自從有了田雨,貌似她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再想起前一世的人和事,她甩了甩腦袋,喃喃低語道,“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什麽不是好現象,說來聽聽!”從種子庫拿嬐坊乩吹奶鏤扮從她身邊經過,恰好聽到她這句話,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突然發現我現在有些懶,貌似這穗園裏的很多事都是由你幹的,這樣太依賴你不好,畢竟,你也不是個大閑人,你也有你的生活,有屬於你自己的事要忙!”田朵腦子都不帶轉圈地張口就來!

“知道就好,以後有什麽好事好吃的記著想著我點就行!”田偉琦向她咧嘴一笑,“我先去那邊幹活!”

田朵點頭嗯了聲,搖晃了下腦袋,暫時不要想這些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想多了她也沒辦法,反而自尋煩惱,還不如專心幹活,什麽都不想地好,於是,拿起鐵鍬和種子袋也開始幹起活來。

待田朵將這一畝多地的玉米種點好,田偉琦已將黃瓜地和西紅柿地翻好,並重新點好了新的種子!

於是,兩人又合夥將西邊新多出來的五畝地點了一畝地的大白菜,其餘都打算點上玉米種,兩人在西南角點大白菜的時候,突地發現了一口井巖長滿青苔的古井,裏面的水清澈地都能照清人的模樣,他們探頭朝井裏望去,井水裏倒影出來的是滿臉泥道一大一小的兩個泥人,他們笑指著井裏的倒影道,“長這麽醜,還能笑出來,臉皮真厚。”

井裏的倒影亦回音,“長這麽醜還能笑出來,臉皮真厚。”

他們說,“井裏的倒影學他們說話沒臉沒皮。”

井裏亦回聲,“沒臉沒皮。”

兩人覺得好玩,停在井邊玩了會,田偉琦突地砸吧著嘴說口渴,想喝水。

田朵其實也想喝水,可苦於沒有盛水的容器,後想了想就讓田偉琦到竹林砍來兩根粗竹子和細竹子回來,將粗竹子最粗的部分切成了高高的兩截,找了根青秧來綁在細竹竿上做了個簡易的盛水容器。

很快,井水就盛了上來,田偉琦一氣灌了半竹筒的水,剩餘的遞給田朵喝,田朵將竹筒裏剩餘的水喝完,抹了抹嘴道,“大衛,你有沒覺得這兒的水比外面的水喝著更甘甜醇美!”

田偉琦點頭嗯了聲,伸手接過田朵手裏的竹筒放在水裏,“朵朵,你不知道,沒看見水地時候,光吃水果蔬菜也能忍,這一看見水我才知道我渴地有多要命,這兒的水比外面的鮑魚湯都好喝!你先別跟我說話,等我喝飽了你再給我說!”

田朵笑罵了他一句“沒出息”。

“沒出息總比渴死好!”

田偉琦回他一句,仰脖咕咚咕咚將一竹筒地水喝了個底朝天,接著,又連喝了五竹筒的水,才灌滿肚子,最後給田朵打上來一竹筒,“給,喝吧,別說大衛我不照顧你,誰讓你比我有出息呢!”

田朵白他一眼,仰脖將一竹筒的水喝光喝透,還反扣了下,“這水咋這麽不緊喝,大衛,再給姐們來一筒!”

“剛還笑話我,看你這會有多出息!”田偉琦取笑她一句,給她又灌了一竹筒上來。

田朵很快又喝完了,田偉琦給她又連灌了三筒上來,她才喝飽了肚皮,最後田偉琦再灌了兩筒上來,兩人倒騰著互洗了把臉,再往井裏一照,先前的泥道人俊俊俏俏地倒影在井水裏。

“朵朵,沒想到你收拾幹凈了,也不是很醜嘛,可惜眼太細太小,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你的眼要能有我一半大,我就收你當我未來老婆!”田偉琦伸著脖子再朝井水裏瞧,省怕瞧得不仔細。

“切!”田朵不屑地拍了他一巴掌,“眼大能怎麽樣,難道這一口井你能看出兩口來,還不是給我看到的東西一樣,不,應該沒我看到得多,你沒聽說過眼大無神,眼小聚光,濃縮的都是精華!”

田偉琦對著井水眨巴幾下大眼,“歪理,謬論,你瞪大眼睛看看,這井裏的小夥多神采飛揚,你哪個眼睛看見我這炯炯虎目無神了!”

說著他碰了碰她的肩膀,又道,“餵,說真地,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偏說葡萄酸地酸葡萄心理!”

【28】面子!

更新時間2011-12-20 12:42:34 字數:2198

“酸你個腦袋,你懂個鳥,別看姐們咱的眼小,可姐們咱的眼是有名的丹鳳眼,知道啥叫丹鳳眼不?”

田朵狹長的丹鳳眼故意上挑,“看見沒,但凡戲文中出場的有智慧有才幹的女人都是丹鳳眼,你沒聽說過龍眼識珠,鳳眼識寶,牛眼識青草這句話,所謂地鳳眼就是咱!”

她用手指反指向自己的眼睛,進而指著他那雙大眼,又道,“所謂的牛眼就是你這樣的,光大頂個屁,得看到這遍地黃金才叫本事!”

田偉琦用手撥開她的手,嘆息一聲道,“我現在才知道你真是楊柳的好閨女,縱使她再想一把掐死你也改不了這個事實,現在的你和你家那肥豬婆除了胖瘦不一樣,骨子裏都是一樣的視財如命!”

“少拿我和她相提並論,我和她可不一樣,我現在從沒見到過錢,所以我的眼裏才希望看到的都是錢,等有朝一日,我看夠了錢,有了富足的生活,那錢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數字,我才不會和她一樣視財如命,寧舍命不舍財,賣女求榮!”

田朵橫他一眼,“不和你瞎掰扯,趕緊幹活,幹完活去練你的功!”

“有本事,你可自己幹別用我呀,用我還不給個好臉色,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橫人!”

“幹不幹,不幹,一會我就將你提溜出穗園!”

“幹,幹,算我怕了你總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

田朵美美地彎起了唇角拿起放在地上的鐵鍬和種子,挖坑點種。

田偉琦在後面像運動員賽跑似地伸伸胳膊彎彎腰,然後再拿起他慣用的鐵鍬和種子,挖坑,埋種,不一會兒就追上了田朵。

多年種地老手的田朵當然不能讓他這青瓜蛋子給超了去,拿出自己最好的時速,沒一會兒,就甩出田偉琦一截。

可只要田朵的手稍微慢那麽一會,田偉琦就會很快地趕超上來,然後挑釁地瞥她一眼,還得意地向上舉舉胳膊,宣揚他那不容小覷的本事,貌似在說,咋地這就是大老爺們,無論是幹勁還是沖勁,女人你只能跟在爺的屁股後面跑。

氣的田朵真想在後面往他屁股蛋子上踹一腳解解恨,可那樣做變相地代表她在認輸,在耍小孩子脾氣,她心理年齡都三十掛零地大好青年,怎麽能向青瓜蛋子認輸,這是她不允許地。

田朵狠盯了他那得瑟不已的背影,手中加快動作,很快她就超過了他,將他反甩了一大截,扭頭將鐵鍬往胳肢窩一靠,種子袋往胳肢窩一夾,雙手一扯嘴角,沖他得意地“咩,咩!”叫了兩聲,意指老慢羊,接著,扭頭繼續埋頭苦幹!

經過相互不服輸地一番較量後,這四畝多地的活覺得還沒怎麽幹就到頭了,各自埋好最後的一粒種。

田偉琦將手中的鐵鍬往旁邊一扔,“老子終於先你這臭妮子一步完工了,坑爺地,就你這比茅坑裏的石頭還犟地驢脾氣,將來誰娶了你誰就真倒八輩子黴了,一點不曉得給大老爺們留點面子!”

田朵沖他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的臉面,“這臉面不是別人給你就好,這要自個憑本事長才會好看!還有別高興的太早,這兒還有點小活沒幹呢!”

“是嗎?可是在我的認知裏,男人就算再平庸,女人那怕有滔天本事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越過自家男人,夫為妻綱,不都這麽說的嗎?咋到你這就變了,不過倒也新鮮!”

田偉琦晃動著脖子伸了伸懶腰,“這不,該點的都點完了,還有啥活沒幹?”

田朵說鑒於穗園的農作物都長得快,要他幫她一塊先將黃瓜架和西紅柿架插好,這樣黃瓜藤會順著黃瓜架自動向上串。

到時等他練武練累的時候,只要將黃瓜秧和西紅柿秧用新鮮的玉米泡弄成小細條捆綁上就好,要不然真到那猴燒屁股的時候,他還得自己插秧,自己捆綁,並嘟嘴說這麽做是為他著想,讓他少幹點活,他還不樂意!

田偉琦切了一聲,說她是怕他不管插黃瓜架綁黃瓜秧,才故意這麽說給他聽,說是為他省事,其實就是想叮囑他別忘了插黃瓜架和西紅柿架,讓新種的黃瓜和西紅柿秧亂七八糟地攤趴在地上少結了果兒才是真的!

田朵沖她翹了翹大拇指,道了句六爺英明,老實承認她就是那麽想地,不過若是他這會肯和她一起插架,一會兒的確就省了他自個幹。

田偉琦笑點了下她的額頭,告訴她不用吃了蘿蔔閑操心,黃瓜架和西紅柿架都由他來幹,保準讓她少收不了果兒,然後和田朵將農具和沒用完的種子放回種子庫,拍落了身上的土,到井邊打了水上來先喝足了水,再洗手洗臉。

待兩人都拾掇幹凈,田偉琦叮囑她,待外面的天黑了一定要來接他,他晚上還要去看穆婆婆,並問田朵真的很討厭穆婆婆嗎?

田朵想了下,說不是很討厭,但也不喜歡她!

然後拽著他去了庫房,和他一起吃了兩個大蘋果,用衣服兜了一兜的黃瓜,西紅柿,蘋果還有剛成熟的栗子。

告訴田偉琦一會兒來接他的時候讓他吃水煮栗子,說完,心中意念一閃,一道白光過後她就出了穗園,回到大榕樹杈子上。

誰料,她在大榕樹杈子上屁股還沒坐穩,就聽一人道,“四海,咱們都轉遍了整座山頭都沒找到人,這回去可怎麽交待啊!”

“噓!”

田朵剛想要不要默念密碼再回穗園,就被人揪住了衣領,拎到了樹下。

“看看”拎她下樹的人道。

此人應該就是那說話人口中的四海,田朵攥緊手中的衣服,擡頭望向他們,拎她下樹地人,皮膚稍黑,濃眉,表情冷毅,光這麽看著就覺煞氣十足令人渾身發冷,另一個白面書生,看起來文鄒鄒地。

“小姑娘,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害你的!”

那個白面書生笑瞇瞇地看起來很和善,可田朵不管怎麽看都覺得這人很虛偽,她木訥地“哦”了聲,然後扁扁嘴道,“那沒事,我回家了,家人還等我吃飯!”

四海身子一閃就擋住了她的去路,“看看衣服裏的東西!”

“四海,溫柔點,別嚇壞人家小姑娘!”白面書生再次笑瞇瞇道,“小姑娘別怕,他這人就這張面癱臉不好!”

“五湖,廢話太多!”四海冷硬道。

田朵向左望了眼四海,又向右望了眼五湖,從衣服裏拿出兩個蘋果,舉著遞給他們眨巴著眼道,“這兩個給你們吃!”

【29】藏私!

更新時間2011-12-20 20:26:05 字數:2252

咳,幹啥吆喝啥,一天不吆喝一聲,總覺得缺的啥,咳咳,吆喝票票,收藏,多謝親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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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和四海相互望望,四海從兜裏掏出一把碎銀子,“五湖,掏出來!”

五湖扣扣索索從兜裏摸出兩塊小碎銀,放到四海手裏,訕笑道,“出來匆忙忘帶銀子!”

四海將這些散碎銀兩遞給田朵,濃眉一挑,“買你的!”

田朵低頭望望衣服,覆又擡頭望望四海,心說,大衛,本想讓你吃水煮栗子來著,可不知從哪兒蹦出來兩個傻子,這麽一小兜,就給我一把碎銀子,那麽多碎銀子怎麽也得三五兩吧,不換,他們是傻子我就是白癡,水煮栗子看來只有下次再請你!

面上,潔白的貝齒緊咬下唇,仿佛做了重大決定似地,從四海的手裏接過銀子,揣進懷裏,將攥緊口的衣服遞給他,“給你!”

四海冷瞥了眼五湖,“這多利索!”

田朵沒等五湖說話,擡眼望向四海道,“那我能走了嗎?”

四海嗯了聲,閃身給田朵讓開道,田朵悶笑著拍了拍胸口的真金白銀一路飛也似地跑下山,身後間或傳來五湖埋怨四海的聲音,“你把銀子都給這小丫頭,一會咱倆連喝口茶的銀子都沒有,什麽叫窮大方,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回府再喝有什麽打緊!”四海冷聲道。

下得山來,田朵機警地回頭看看,見那五湖四海沒跟蹤她,一口氣不帶喘地就跑回家。

回到家,看家裏靜悄悄地一點聲音也沒有,田朵跑進屋裏看見田雨正對著一對放在嫁衣上的玉蘭花桃木簪發呆。

那對玉蘭花桃木簪她認識,是同村的雕刻匠田大牛去修堤壩前送給大姐,還說讓大姐等他回來,等修完堤壩,拿了工錢回來就娶大姐過門。

承諾很美好,可坑妹地,那人去了三年都杳無音訊,也不知是死是活,獨留大姐一人時常悲春傷秋,現在又被迫要嫁給一個糟老頭子為妾,大姐的心裏此時一定比黃連還苦吧!

想到這裏,田朵輕咳了下,努力表現得聲音歡快道,“大姐,我回來了,你看,今天我賺了這麽多銀子,你先給我攢著,再過幾天,我一定能趕在你出嫁之前將那李冰人買你的銀子加倍掙出來還給她,咱們要和那姓慕的老頭退婚!”

說著將懷裏的碎銀子通通掏出來放在嫁衣的旁邊,她要告訴田雨不要擔心,再等她幾天,等她將倉庫的農作物都賣了,一定能擺平這件事,那怕將這批貨的銀子全賠給慕家她也在所不惜。

田雨看著那一堆散碎銀子至少有八兩,微楞下神,進而秀眉緊皺,很是嚴厲地訓斥田朵這銀子是從哪兒來的?說她平時是怎麽教田朵地,還記得她說過田家女兒最最忌諱的就是手腳不凈!

田朵一看田雨急眼了,趕忙將在山上遇到五湖四海兄弟倆的事半真半假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說五湖四海衣著考究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隨從,因陪著他們少爺去京城路過此地,誰料這塊旱災嚴重地寸草不生,直將他們家少爺餓的就剩一口氣,說若是再找不著吃的,他們就得腰裏喘著銀子餓死在路上。

事有湊巧,恰逢她從山上摘了一兜子的野果子下山,她聽他們說的可憐,就將野果子給了他們,她記得大姐說的,出門在外誰能沒有個難處,當時沒想要他們的錢,野果子山上多得是,她再悉心尋找一番就是。

可那兩人非給她銀子,說她穿的補丁掛補丁,家裏定不富裕,還說他們不缺銀子,缺的是救命糧食,幾番推讓下來,她想著有了這些錢,若是給了娘親,娘親心裏一高興說不定會找那李冰人退了大姐的婚事。

田朵越說越覺得委屈,眼裏的淚水嘩嘩地憋到眼眶,就是不讓她往下掉。

靠著她家屋後一棵老槐樹的遮擋,用匕首扒開她家房頂草氈直往裏瞧的五湖聽到田朵的話,氣的差點沒得內傷,用眼狠狠地剜向旁邊一臉無辜的四海,輕聲埋怨道,“給你說這小姑娘看著木訥老實,其實越木訥老實的人,一旦騙起人來,一騙一個準,給你說你還不信,這下總心服口服了吧,我給你說,打架你在行,看人確是我在行,你不服不行!”

“騙就騙吧,小姑娘看著也有難處!”四海說完拽著五湖施展輕功離去。

屋裏的田雨看田朵那受冤枉的委屈模樣,替她擦幹了眼淚,“別哭了,你從小性子野,我這不是怕你在外面學壞,事情解釋開就好,大姐沒先問清楚就責難你,是大姐不對,大姐心情不好,不該把氣撒你身上,小朵原諒大姐這一次好不?”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門響,楊柳橫眉豎目地叉著腰就進門,“養你個孽種這麽大,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賺了銀子不交給父母,卻交給即將出門的外人,孽種,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這門親就不能退!”

說著大粗胳膊將田雨和田朵撥到一邊,張手將炕上的散碎銀子一劃拉都圈進自個懷裏,待炕上的碎銀子揀沒,將田雨撥一邊,雙手一架田朵的胳肢窩,就將田朵放到了炕上,上下其手將田朵渾身上下搜了個遍,“孽種,若讓我在你身上搜出銀子來,今晚的飯你就別想吃!”

楊柳搜完,看田朵身上沒藏私,才狠瞪了田朵一眼,厲眼掃向放在田雨嫁衣上的玉蘭花桃木簪,深吸了口氣,緩和了下臉色,“雨兒,若是讓為娘再看見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別怪為娘心狠!”

“娘親放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田雨輕柔道。

“身子不好,這幾天就在家好好休息,這個破家土屋,你也住不了幾天啦,再忍忍就有你享不盡的福!”楊柳難得和氣地望了眼田雨,進而冷瞥了眼田朵,悶哼一聲轉身走出了田朵的屋子。

田朵透過窗欞看著楊柳並沒去她住的那屋,而是轉身又向院外走去,“大姐,你看娘親剛從外面回來,咋又出去了,而且還不將那麽多的銀子放她屋,直接帶著就走了,會不會咱家有什麽事,娘沒告訴咱?對了,三姐和四姐都幹什麽去了?”

“你三姐早上排隊從田府領了小半袋白面,說田府在村後的土地廟搭臺唱戲,今兒後晌第一場,下了雨,也沒啥大事,娘親就答應她們去玩一下午!”

田雨伸手將田朵額前的一綹碎發壓到耳後,“反正家裏也沒啥大事,要不你也去土地廟瞧會唱戲,你不一向都很愛看戲嗎?聽春兒說,田老爺這次花了大價錢請的南陽城最吃香的魯家班!”

【30】脫毛雞!

更新時間2011-12-21 14:41:56 字數:2162

“再好的戲也得有心情看才能叫好戲,我剛給你攢的銀子還沒聞出銀子味就讓她收走了,那還有心情去看戲!”

田朵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撅著嘴,“大姐,都怪你,讓你早些將銀子收起來,你就是不聽,一開始我還以為那些銀子至多三五兩,可到手裏一墊,我才知道少說也有八九兩,那些銀子擱咱這樣的家,怎麽也能花兩年.

何況這是我打算用來給你退婚的救命錢,她可倒好,不管不問,抓起來就往外跑,還說我胳膊肘往外拐,我看真正往外拐的是她才對,心裏眼裏除了她那心尖寶貝二丫頭,其餘人好像都是從石頭蹦來活該伺候她的!”

“小朵,這樣的話大姐不想再聽第二次,長者為尊,不管娘親做的對與錯,她都是你我的娘親!”

田雨嘆了口氣,滿臉愁容地望著田朵道,“在這個家,大姐最放心不下地還是你,你什麽時候能懂事一點!”

田朵幹吞了口唾沫,低聲抗議道,“我們尊她為長者,可她有當長者的自覺嘛,大姐,你說句公道話,有那個母親將自己的孩子張口閉口孽種孽種的叫,既然知道是孽種,她又幹嘛要將我生出來受此侮辱!”

“你大了,有些事也該告訴你了,再不告訴你,恐怕日後也沒機會說這事。”田雨將她摟在懷裏,輕柔道,“娘親也是個可憐的人,希望你聽了我的話後,不要再恨她,怨她。”

她伸手撫摸著田朵的頭,悠悠道來:不知道田朵聽說過一句話沒,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沒有希望,也就無所謂失望。

當年,楊柳懷田朵的時候曾找人給她算過,說這胎定是個男孩,若非男孩必為逆天而生,留不得,若留,田家再無男嗣。

由於那個算命先生一開始說的太過絕對,讓渴望男嗣幾近瘋狂的楊柳一時間興奮不已。

懷田朵那段時間,楊柳什麽好吃什麽,楊柳聽說吃羌桃對胎兒的大腦好,將餵了一年的兩頭大豬賣了,托人買來一大布袋的羌桃,別人誰也不許吃.

就連她一向疼愛有加地田雪,那麽一大袋羌桃也僅吃了兩個,一個是楊柳給她們姐四個一人一個,一個是田雪偷拿的,田雪偷吃羌桃被楊柳發現,大冬天地,楞是讓田雪在雪地裏跪了一夜,那次差一點沒將田雪凍死.

從那一次,楊柳立下田家家規,田家女兒哪怕就是窮死餓死也不準偷。

……說楊柳懷孕親手給她做小棉襖,小棉褲,小棉鞋,以及一家家挨戶要小碎布給她縫百家被,百家衣,……這些東西雖然從沒拿出來讓田朵看過,但這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

雖說楊柳一開始想掐死田朵,可夜深人靜,家人都熟睡後,楊柳也不止一次來悄悄看田朵。

田朵人小不知道,可田雨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楊柳就是再恨,田朵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辛苦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若不是這塊心病在,楊柳又何至如此糟踐自家女兒,自家孩子被人瞧輕,難不成楊柳這個當娘地臉上還能有光!

楊柳縱有欠缺妥當,可田朵那次與她又不是針鋒相對,而這種任打任罵一句話不說,不是還以怒目而視的憤怒眼神就是漠視不屑打死了事的冷清淡漠眼神,視為一個當娘親地辛苦懷胎十月生下這樣的一個女兒,能有幾人不被逼瘋!

田雨曾不止一次聽到楊柳背地裏給田壯說,她肯定是上輩子欠田朵地,這世就該遭受這個女兒的折磨。

最後,田雨拍了拍田朵的肩,“你和娘親相處,若能做到和大姐相處的一半,娘親也不會動輒打罵將那兩個字常掛嘴上,人心都是肉長,做父母的再偏心,也不會把一碗水扣翻,放棄任何一個子女!”

她拍著自己的心口道,“小朵,用眼看到的不一定全是對的,要用這兒去認真聆聽,我相信吃了一大布袋羌桃的小朵,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大姐,我想出去走走!”田朵有些迷惘了,的確,這麽些年來,楊柳對她不好,而她又何嘗在意過楊柳,貌似從內心深處來說,也從未將她當過自己的母親,更別說與楊柳親近,她對楊柳無聲無言的反抗,換句現代詞,應該是叫冷暴力吧,若說楊柳對她是肉體言語上的傷害,那她對楊柳就是精神和心理的虐待。

天哪!她,田朵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

一股憋悶感猶如泰山壓頂般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她不能再待在這兒,再待這兒她非得被憋死不可,心動腳動,“大姐,我去山上吹吹風,天黑前我一定會回來,不用找我!”

田朵跳下床就往外瘋跑,跑到院門口正好與楊柳撞了個滿懷,楊柳一把扶正她,呵斥道,“趕著投胎呢,這麽瘋跑,就不知道看看道!”

“下次投成男的,讓你高興高興!”田朵也不知怎麽就冒出一句,隨後一口氣又跑到了大榕樹旁,坐在大榕樹下發了半下午的呆,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麽也沒想,渾渾噩噩地。

直到西邊一片火燒雲將天地連成一片,她才驚覺天快黑了,起來,拍打拍打身上的土,然後在山裏來回轉了好幾圈,確信後面沒人跟蹤她的時候,找了個枝葉繁茂地灌木從,蹲了下來,默念密碼,一道白光過後,就到了穗園的倉庫,擡眼正碰上田偉琦光著膀子在啃大紅蘋果。

看她進來,驚得田偉琦一口蘋果好半天楞是沒下嘴,下一秒,“哇”地一聲尖叫,扔了蘋果就往外跑。

不一會,穿的人模狗樣返回來,唯獨臉像被燒紅的烙鐵似地,指著她的鼻子辨不清喜怒道,“朵朵,你每次進來,不是入口先進菜園子,怎麽能不經我同意就先進倉庫呢,幸虧我只脫了上衣,要是六爺脫光了,不就哪哪兒都被你看光光了!不知羞羞,還有,你看到六爺沒穿衣服,咋能給看見脫毛雞似地毫無反應,六爺可是男人餵,正宗的男人餵!”

田朵白他一眼,真想說一句,別說光著膀子的男人,就是全光的男人也不是沒看過,不僅全光的男人看過,全光的男人和全光的女人做健身互助運動在某些愛情動作片裏也看過那麽幾部,考慮這些話太驚世駭俗,砸吧了下嘴,“上次和你一起進來不就在倉庫,你忘了!”

【31】豬跑!

更新時間2011-12-21 20:26:38 字數: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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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朵圍著他轉了一圈,皺眉道,“怎麽又長高了!”

田偉琦一撩長發,騷包道,“光長高,難道沒長帥嗎?”

“帥是帥了,可你這樣出去怎麽給人解釋,這三天不到,難不成你又打死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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